“告别大厂三个月,我依然没找到工作”

王饱饱 2年前 (2021-12-10)

谁能再次点燃这些“前大厂员工”的梦想呢?

“这么长时间找不到工作,我基本快放弃了。”

在离开互联网公司几个月之后,林悦依然没能找到心仪的工作。

在被裁员前,林悦在某互联网大厂里任职,拿着同龄人眼馋的薪水。但今年冬天的“裁员浪潮”,让她成为公司结构优化下的“牺牲品”,只能另谋新工作。

然而,“大厂员工”的标签,却并没有成为她以及她们在求职中的优势,反倒成为了一种“无形的”负担。

不甘心,可又能怎么办呢?

受访人:林悦,某大厂在线教育部门-辅教老师-离职前平均工资:10-12K

对林悦来说,过去的20个月,可能是人生过的最快、最有成就感的岁月——虽然现在一切都已经随风逝去。

2020年之前,林悦还在老家一个县城的私立小学中当语文老师。平淡的生活总是乏味的,年轻人的热血因学校工作的循规蹈矩反而更加沸腾。趁着2020年初在线教育行业在二线城市的大规模扩张,她成功地拿到了某家大厂辅教老师的offer——这是也是招人最多、流动性最高、也是最有可能拿高薪的岗位。

在“双减”前的一年多时间里,在线教育行业战火熊熊,背后的互联网巨头们不断疯狂撒币,强制把家长们拽上“教育竞赛”的同时,内部团队的压力和薪酬也随着水涨船高:和动辄过万的提成奖励来说,底薪5000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但这正是林悦想要的。经过“拼了命”的努力,她不仅成功留了下来,还成为了组长。“很快乐,精神与物质的成就都有了”,这是一段提起来就可以让林悦眼睛发亮的岁月。

而这一切在7月后戛然而止。

新政策出来后,团队开始渐渐失去了方向。伴随着身边不断有人离开,林悦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但她仍然坚持留了下来。不过,公司很明显要比员工更为决绝。10月份,裁员的名单下来了,没有转岗的机会,只有补偿——用HR的话来说,N+2的方案已经“对得起大家”。

离开了公司,尽管林悦已经在很努力寻找,但“薪资不匹配”依然是她找到一份满意工作的最大阻碍。

在这个二线城市中,能像在线教育行业这样处于“风口”上的机会并不多,所以理想与现实的缺口是巨大的——虽然在她看来,这份薪资要求并不过分,也谈不上有多理想。

目前,眼看着每月要消耗1500元的房租,她选择了先回到老家——毕竟能省下不少费用,而在工作寻找方面,她仍然没有妥协——不甘心,也没办法甘心。

有些迷茫,或许时间能给出答案?

受访人:婷婷、某地产互联网大厂-设计师-离职前平均工资:9-10K

与在线教育行业不同,更多时候,产业互联网是在承受着市场因素所带来的风浪。

婷婷此前在一家是地产互联网赛道上的明星企业做设计师。这家被誉为赛道上的独角兽企业曾以一己之力改写了产业格局,颇有行业领导者的风采。

能在这家公司任职,婷婷觉得很满意,尽管“设计工作的本质都是大同小异的”,即使在这种公司也会经常接到一些在设计师看来非常难以理解的需求,但薪资的优越和大厂的光环还是让婷婷坚持做了下来。

并且,在目睹了疫情对世界经济大环境的影响后,婷婷更加珍惜这份工作,“公司能在强敌环伺中做出这么多成绩来,说明有前途也有发展”。

但独角兽的“护城河”没有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今年以来,地产交易在连续受到宏观调控和金融环境等因素的影响下,正在不断迈入下行期。最直接的现象就是:成交量同比下跌成为趋势,直接影响了婷婷所在这家企业的经营。

在这种情况下,裁员成为了一种快速止血的有效手段,而婷婷就成为了企业止血的“牺牲品”。

尽快得到了一定的补偿,也顶着这某大厂任职过的光环,但在重新进入招聘市场后婷婷才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更糟——足足两个月,都没有接触到能给出一份满意薪资的工作。

“虽然已经下调了自己的薪资预期,但...这也太低了吧!”婷婷提起到小公司的面试经历,不禁有些愤愤然。

对于年轻人来说,某种意义上,薪资的高度也就等同于自身的价值,尽管迫于生计,但过低的薪资仍然无法接受。婷婷也设想过去考研、转行或者是考公,但最后都放弃了,“还是设计师的岗位更适合现在的我”。

虽然迟迟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她没有选择和林悦一样回到老家,而是选择了继续坚守在这座城市里。尽管这种坚守仍带着一种无法释然的迷茫:为什么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这么难呢?

螺丝钉的工作,真的值得去吗?

受访人:陈晨、某互联网教育大厂-线上班主任--离职前平均工资:12~15K

有人因为“辞退潮”沉沦,但也有人在主动退出后因祸得福。

“还好我提前辞职了,不然连一份温饱的工作都找不到了。”

在辞职前,陈晨担任“线上班主任”的职务,虽然听上去是跟老师一样的工作,但实际上就是“负责卖卖课”。如果放到其他行业里,这一类工作就是门槛极低的销售岗位。换句话来说:可替代性太大了。

在线教育疯狂扩张的那段时间里,类似“线上班主任”的岗位却出现了人手不够的情况,于是各家机构都开始疯狂招人,就连没有经验的大学毕业生在数日的培训之后就可以成功入职,陈晨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加入的。

“在HR介绍之后,我理所当然答应他了,谁不想有个大厂梦呢?”和陈晨相同想法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当时和她一起入职的人占据了几层楼的办公室。“但大部分跟我一样都是负责卖课的,做技术和运营的只占极小部分。”

靠着人海战术,公司的业务迅速扩张,一度积累了超过几十万系统课学员和近万人的辅导老师团队,陈晨和她的同事们也拿到了极高的薪水,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未来”。

但很快,陈晨就感受到业务扩张带来的压力,先是卖课和回访的话术变得简洁统一,渐渐地每个月的kpi开始翻倍增长,从最初的每月拉新10人变成每月至少80人。这时陈晨才领悟到:自己的时间都被浪费在行业内卷里,并且在大厂的基础岗位上,很难学到新的知识。“所以,我选择了离职。”

离职后,陈晨依然收到多家在线机构HR的面试邀请,但相比于最初的兴奋,如今却变成了厌恶。但即使陈晨不去,依然有很多新人加入到卖课队伍里。

最后,陈晨找到了一家成长中的小公司,虽然收入不及当初,但每天可以从事自己想做的工作内容。“相比于之前,真的成长了许多。”

再后来,双减政策的出台,让教育机构曾经喧嚣的办公室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而那些大肆招人的HR们,也逐渐消失在每个人的聊天列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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